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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一记沉声从众蛊师身后乍响。

而我身旁,躬身花丛的“老妪”已神色呆滞,如宕机般握着土铲纹丝不动。

再去看,众蛊师已不约而同地侧身,来人空荡荡的右袖随步晃动。

“原来如此。”

他又说了一遍,且发出诡异的笑。

“我就说这花为何怎么拾掇都不大合眼,原来是少了颜色。”

“血的颜色。”

血色阵法于花下爆射猩红,和万灵谷那回一样。

乌泱泱的虫潮自红光中涌现,霎时充斥整个医馆,昏天黑地间唯闻惨叫。

我立于真空区,闻得虫暴中似有挣扎,那肩携蟾、蜍的蛊师道出不可置信。

“蚩无方,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此人从前应与蚩无方熟悉,听这话,二人似乎又在分开之后未曾见过面。

想来也是。

蚩无方得知尤如嫣死讯,在南疆自闭,这人却仍在中州活动,招揽势力,确实碰不着。

然比起对方的惊异,蚩无方语气淡极,甚至显出虚渺飘忽。

“当初若有人愿意随我逼宫,阿嫣本有活路。”

“但所有人都说她渎神,叛族,该死。”

虫暴中传出痛呼,那蟾、蜍蛊师似在咳血:“好歹……看在往日、”

这人是唯一还活着的。

因此,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虫暴烟消云散,阵法红光尽敛。

环顾四下,没有尸体,唯衣物与一滩滩人形血水。

吱呀门开,那些神情呆滞的医馆伙计出来收拾残局,花丛中的“老妪”也站了起来,步子机械地加入其中。

风起,花瓣上猩红点点,飘摇鬼魅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