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造反到底动摇根基,威信如何立?”
议论纷纷,云云总总,最终共指那位天下儒生之首,早在前朝便德高望重的文都太尉。
眼下,白须老者仿佛睡着一般双目半敛,连带他身后那片长袖清风的文士百官,漠然。
绝对中立,便是太尉一行的态度。
可现在座下左右两列,左乃顺臣,右为逆众,泾渭分明,势均。
于是,每一方都想将中立的天平拨向自己,一锤定音。
一场弑族大戏演毕,那饰演玄袍男子的舞者独自站在台中央,监察使则笑着起身行礼。
“殿下,此乃互动戏。”
“依殿下看,此人当有何种结局?”
我又余光一扫,见男人面上浮笑:“本王一人之言,怎及众说纷纭?”
他将问题抛给座下,左右开始争锋相对。
“此人弑族篡位,德行败坏,天下诛之!”
“大局将塌,乌烟瘴气,不破怎立?!”
结论自是没能一致。
文王适时大手一摆:“罢了罢了,难得的年宴,莫要因一出戏生出不愉。”
那舞者就此退场。
我看向太尉,白须老者仍是一言未发,纹丝未动,叫人看不出倾移。
右列却又有人开口。
“殿下,上回没能画成那山河图实在遗憾。”
“这次臣提前两年便在准备,不知殿下能否给个机会,容其一现?”
行礼之人俊朗轩逸,说话时勾着笑意。
然在左的顺臣皆是眼底一沉,有几个更是直接起身,称“场地有限,宣纸不好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