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喜欢她,我竟是这场上最清楚的。
但直到此刻我才第一次看见,她也爱他。
“不可以……不可以……”
这一刻,长宁公主颤声。
她十指紧紧攥着那玄色衣角,眼中只是哀求,姿态卑微到泥土里。
“我会好好听话……我会做得很好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
暂不论那些青梅竹马的过往,她在冰棺中躺了一年,唯一守护在旁的是他。
她刚苏醒时面目可怖,身体虚弱到近乎瘫痪,又大势已去,唯他毫不嫌弃,悉心照顾。
她是长袖善舞,但他对她而言怎会不特别呢?
不知为何我很想叹气,一道目光却从身旁飘至我身上,伴随声沉。
“振宁,长宁身体不适,不如你带她下去歇息?”
那死攥衣角的手指被一根根掰掉,两名宫女搀起跪地的公主,将其箍紧。
我冲四下一句“告退”,在前。
无人出声。
裙摆拖曳之际,我瞥见坐于右列的裴铮眼底复杂,看着那在押的犯人。
尽管驻北时彼此不对付,但终究同僚一场。
身后,被宫女左右钳制的长宁公主一直安安静静,却在与犯人擦肩之际爆发嘶声。
“阿瑾!”
哭喊。
挣扎。
短暂的混乱中,贺兰瑾还是抬起了头,和被拖走的公主最后一次对望。
我已被文王支开,无法插手宴上异动。
不过崆峒这些时日,尚书等人早与裴家开了无数场密会,我也早已嘱咐暗兵若我不在,便以裴将军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