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羽都到□□三千里,他约莫是一撤了“燕王傀儡”就激动得连夜狂赶,这才仅花十日就兴冲冲地来了。
许是靠虫子传的消息,又或是通过燕国散布在□□的眼线得知。
总之,他直奔殷府。
殷素素起初认不出他,我从旁一点她才明了。
至于蚩无方是从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则是她毫不在意的事。
她只关心怎么折腾文王。
“还有没有什么专业一点的蛊?”
“不如索性挖个地窟?用针刺蚁、蚀骨蜂、钻肉蛆制作虫穴,将其往里一丢。”
“好好好!好得很!来人!同这位客人一道去准备!”
殷素素差点和蚩无方握手,高高兴兴地招呼随从。
就此,殷府上空的惨叫声愈发凄厉。
我有些睡不着。
诚然,我也恨文王,也想让他受到惩罚。
可我的恨意和殷素素、蚩无方他们相比,似乎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我的恨不在这里。
我最无法原谅的。
是残杀我同僚的罪大恶极,是抹去我初恋感情又趁虚而入的卑鄙。
可恨之入骨。
为何爱也至髓?
兴许恨原本不会这般强烈,却因纠缠了爱,便如伤口触及棉絮。
温柔却掺着血。
愈发刺眼。
我索性在殷府散步吹冷风,不料撞上刚从地牢里出来的蚩无方。
我对蚩无方没有丝毫好感,于是只一眼就当其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