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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谁都会难过的。

但他看出来我情绪不对,就只剩慌了。

他固然不敢找我,甚至这些天销声匿迹,都不敢让我知道他来过。

然大兴城有许多太子的眼线,他自己那些虫子也是一双双眼睛。

想要知道我为何那般愤怒不难。

查到这安置伤员的宅址也极易。

我听见自己叹息。

视线终是望向床上干瘪人形。

“他怎么说的?有救吗?”

那苍老的脸亦向着床上的儿子:“说是要先出城找齐几味灵药,结果如何还不知……”

她还告诉我“那位大人”是在我之后的第二日来的,和我一样日日都来探望。

前些日子“那位大人”是用药剂打底,今日则是用了一只虫子,说是这样便能吊着气。

难怪我从床上感受到一股寒意。

于是,我今日没有给她装血的瓷瓶,毕竟长生骨克蛊。

说来我的血之所以对长宁公主有奇效,是因为长宁公主的病因就是蛊。

换作其他症结,便难以做到“起死回生”了。

又数日。

大兴城城门下人山人海,只因城墙上兵甲凛冽,兼有一人。

此人玄袍玉冠,通身尊贵,若非双手被麻绳缚在身后,俨然是个俯瞰子民的王。

事实上,他先前也确实是王。

所以,在经历二十多日被人踩在脚下羞辱、折磨……身心俱残过后,他如今应是神情恍惚。

而殷素素特意给他“打扮”了一番,就是要让他恍惚。

他一定以为自己又是文王了。

他一定又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