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边上很快走近一人。
是白须及胸的儒生大能,那位曾在崆峒被视为天平关键的太尉。
“吾本以为宁氏独此一脉,若能以此立威平乱,也算是给天下一个交代。”
“未曾想……!”
太尉手中的卷轴哗啦展开。
这距离只有城墙上的人能看清。
不过这卷轴我早已看过,乃上上任皇帝肃坤帝的遗诏,内容就如眼下太尉指着文王的震声——
“此人并非皇室血脉!而是反贼余孽!”
城下人海哗然。
这便是为何那日宫破,喊声是“诛杀反贼”的原因。
而视线中,那“君临天下”的玄袍玉冠当即转向太尉,发出响彻大兴城的怒吼。
“一派胡言!”
可太尉将那卷轴往他眼前一送。
我置身临近城墙的阁楼,不近不远,瞧不出文王看了那遗诏几遍。
然萧瑟的风似乎吹来喃喃,是“不可能”“不可能”之类的颤抖声音。
我想起自己在殷素素的梦境中的所见所闻。
届时,尚未成为文王的二皇子被其他皇子欺负,殷家庶女发出叹息。
——“明明是兄弟,可三皇子殿下好像不把二皇子殿下看作兄长。”
——“据说皇帝殿下也冷落二皇子……”
并非亲生,自然就不会亲近。
当然,遗诏需佐证才更有力。
于是另一人被押上城墙,是个年过八十的老人,手脚处尚拴着镣铐。
此人由殷家从地牢中押出,乃六十年前肃坤帝时期“忽然消失”的反贼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