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不用刀也能这么疼的。”
轰隆!
天地霎时惨白如死灰。
这分明是雷和电光的凄绝,为何我觉得巨响并非从头顶传来,而是在胸腔中炸开。
重击。
粉碎。
血肉横飞。
于是每一次呼吸都抽得胸腔中丝丝剧痛,我竟也紧紧攥住前襟。
他就是在这时动了。
“我发现一件事情。”
脚步踏在水里。
暴雨砸进泥里。
距离愈来愈近,扑面是雨水和灰烬混杂的气息,令人想起凋零碾碎的蔷薇。
“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边说边走。
身形在暴雨冲刷下愈显单薄,因遍身湿透,每一步都滴落水滴。
顺着脸。
顺着发。
亦或自指尖下坠。
然后他驻足。
并未在我跟前,而是在我侧边。
“我没有输给他。”
“我是输给了你。”
这话音温柔平静,不见阴鸷乖戾,只是轻喃令人灵魂震颤的爱意。
模糊视线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溢出眼眶的热与淌进眼中的冷哪个更甚?
还有愧疚。
还有湿透的衣物重若千钧。
他明明就在我身边。
我却动弹不得。
像被无形的利剑穿膛,死死钉在原地,哗啦流血,直至罪恶感干涸。
然而声音再度从旁飘来。
“我原本不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