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负责接应我的是诸葛居士,就是因为赵王被女真缠住了脚步。
彼时,几个月后赵王顺利回宫。
如今,整个赵王势力竟都无暇顾及文王这头。
北疆战况无疑焦灼。
或许……有些不妙。
心下微沉。
此时隔壁桌的旅人起身喊着“结账”,我便也让伙计拾掇桌上的空茶壶,放下铜板。
此地已是村口。
驻足之处乃这偏僻乡村中唯一的宅院,朱红大门上方一个“祁”字。
是赐给我的姓氏。
我早就该来这里,因为我失约了。
然从始至终都置身汹涌浪潮,我甚至无法回头去看这久远的往昔。
直至那日暴雨,一片荒芜。
茕茕孑立,恍恍惚惚,竟忽然看不见前路。
于是迈向过去。
“不知祁乡长在不在宅中?”
我冲门口家仆一礼,道出自己是祁乡长的旧识,曾与其有过允诺。
假使是十年前的我,家仆可能会把“这脏眼叫花子”轰走。
可现今那眼睛一见着我便瞪得老圆,明明白白写着“这是个人物”。
历练会沉淀人的气度。从流民到将领,从将领到公主,显然大有不同。
那家仆便扭头禀报,不一会儿就回来敞开大门,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请”。
我就这样再度见到了祁乡长。
他模样苍老不少,见着我时神色疑惑,似在思量自己何时与我有过接触。
我唯一能举证的就是那小山包上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