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上在演戏。
从崆峒附近的城镇开始演起。
我看见“祁红”最初对“姬少辛”百般忌惮,笃定“他”对“她”的好都是在用计。
可“她”渐渐开始诧异。
因为“她”曾自最低微阴暗的角落颠沛流离,能够辨别真情和假意。
然后“他”多次救“她”,像是那具身体的自主反应。
而“她”从未被人这般奋不顾身过。
“她”一直都在保护别人。
没人注意到“她”有时步履不稳,可“他”这一路竟次次都能发现。
发现“她”精神不好。
发现“她”想在茶肆稍作歇息。
甚至发现路过灌木时“她”手背上有道擦伤。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放在心上,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无微不至的关心。
人并非铁石心肠。
恨的磐石之下早已悄然冒出绿芽。
只是用力撇开目光,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
再然后“她”在幻音坊中了药,“他”不仅没有乘人之危,还用笛声安抚“她”。
“她”自此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心宁,一如旅途中“他”坐在边上与“她”看完了一场日落。
而安宁正是“她”尝遍苦难后向往的东西。
好似两缕灵魂的共鸣。
于是“她”开始为“他”辩解,向自己辩解。
譬如,人哪里会生来就那么坏?
任谁被推入那般人间地狱都会扭曲的。
况且“他”没有随意杀人,“他”杀的都是参与血祭的罪人,对长生花亦目的明确。
倘若“他”杀的并非“她”的同僚,那磐石下的绿芽早就明晃晃开出了花。
但“他”偏偏和“她”起了冲突。
“她”旋即又与初恋重逢,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有喜欢的对象,“他”却卑鄙地将其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