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庭沉着视线看着他,就好像在凝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仿佛久时构什么都不怕,总能很快适应新处境,总能变换不同的脸色来应对不同的人,似乎什么人都可以轻易靠近他,但却看不透他真实想法。

“你想死?”伍庭问。

“我不想死。”久时构说。

“朕不会让你死。”

“我的确也不太想死。”久时构忽然朝他笑了一下。

伍庭:“……”

他曾无数次与俘虏以这样的角度对视,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俘虏像久时构这样从容。

久时构保持着只有在谈判桌上才会露出来的标准笑容,就不信了,气势压不过你,笑也得治愈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伍庭终于垂下视线,“你歇息吧,我走了。”

他转身走,却听身后之人说:

“晚安。”

陛下的手在门上停了千分之一秒,他回过头,视线经过桌上潦草的饭菜,“吃了吧,总好过饿死。”

久时构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点了点头。

听到门锁重新被扣上的声音,久时构才忽然像换了一个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改久总裁温和包容的皮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番:“暴君,昏君,锁我,抢我酒喝,还敢瞪我。”

“我早就告诉你啦,我主人是个坏得不得了的家伙。”

久时构冷哼一声,“鲁南已经被你家陛下一刀砍了,怎么没把你一起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