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年年从书包里抬起头,看着单车已经走远了,还掉下了个东西。她走过去捡起来,看着是个书包上常见的挂件——一只蓝灰色的垂耳兔。

“这是熊可维掉的?”季杉又走了回来凑了一眼,上手摸了下这挂件,“哇,这毛摸着好舒服,和我那只不怎么一样。”

“别摸了,摸秃噜皮怎么还。”胡年年挡过季杉的另一只手,看着手里的“兔子”。这个挂饰火过好一阵子,她自己也有一个红色的。但是这也是垂耳兔诶。胡年年的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能够在她那发现和自己有一点相关的东西,都算是隐秘的礼物。

“熊姐,你可算来了。今天你先带大家去后山做点准备活动,我先去处理个事,回来带你们。”

熊可维刚把车停到车棚,就和等在这的他们班班主任老刘碰上了。

“行嘞,我马上去。”

熊可维背著书包就往教室赶,顺便在群里发通知,让大家带好训练服和器材。跑了几步,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手往后摸,刚买没多久的挂件不知道掉哪去了。熊可维嘴抿成一条直线,心里有些说不上的烦躁。想到还要组织队伍,她只能先把这事抛到脑后。

第一节 课,语文老师讲了整整一节课。胡年年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语文课,都不怎么走神。今天因为抽屉里的那只小眼睛的“兔子”。

“唉,文妈看了你好几次了。”

季杉用笔帽戳了戳胡年年的胳膊。

文妈指的就是他们班的语文老师,说话柔柔弱弱的,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就像一汪浅浅的潭水。班上同学和她都合得来,就叫她“文妈”了。

胡年年立马坐直,差点摸着“兔毛”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听到了。”她顺便朝讲台上的文妈露出个标准的八齿笑。

不过,这也是表面上在听课了。胡年年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飘到教室外面去了,心思沿着走廊跳呀跳的,跳到了十二班门口。

可她不知道十二班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咋的了,没找到人?”

季杉看到胡年年下课铃一打揣着“兔子”跑出去,没想到半个课间都没过,她就蔫哒哒地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