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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熹的时候,乔徽站在门廊外头,拦住要回办公室的杜柯。

忙活了一夜,杜柯也是满面疲惫,有个病人突然病情恶化,没撑到天亮,就过世了。

医院里,从来是没有过年一说的。

生老病死皆在此上演,日升月落,星河斗转,人世悲欢于此,从来都没有停歇之日。

杜柯抬头,淡淡看了看乔徽,目色疲惫,“有事吗?”

他扶了扶金色的框架眼镜,身上的白大褂有些褶皱,依旧是从容温和的模样,但看着乔徽的眼神,尽是疏离。

乔徽真是急了,“我……”

一贯伶牙俐齿的人,在这时候却突然笨嘴拙舌起来。

他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软了语气,高高大大的身体挡在杜柯面前,表情沮丧,活脱脱像一只大型犬。

“你别这样……杜柯,你这样我害怕……”

最是温和的人,绝情起来才最是不动声色的剜心。

平日里习惯了这个人从容温淡的模样,一旦触及他眸底冷意,乔徽觉得着实有些受不住。

恰巧有同事路过,杜柯合上手里的病例,冲同事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那位同事看到乔徽,有点惊讶,还打量了一下乔徽,“先生,医院是不允许抽烟的,你在楼梯间抽了一晚上,按规定是要……”

杜柯眼皮子猛的一跳。

“这件事我处理,抱歉。”

他送走了同事。

乔徽一直乖乖站在墙角,下巴上有些胡茬,眼下也泛着青,明显是等了他一整夜。

身上还尽是烟味……这人并不常抽烟的,只有头痛的熬不住的时候才会抽一支,醒醒神。

杜柯这样想着,又开始心软。

“先进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