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君不意端着水盆出门,钟应握着雪白柔软的手套,觉得手指头都烫到了。

“等等……”谁要帮你打扫啊!

然而君不意已经消失在了门槛。

钟应没有叫住人,也没提高音量,而是揉了揉鼻子,觉得今天一整天跟撞了邪似得。

钟应将卧房清理出来时,房间内基本就剩下一张床,一张桌,一张凳子了。他犹豫了一下,认命的去君不意房间时,窗棂被敲了两声。

君不意站在窗外,戴着跟钟应一模一样的手套,手臂撑着窗框,询问:“你想在院子里种上什么花木?”

钟应不明所以:“随便。”

“紫藤萝可以吗?”君不意又问。

钟应从脑海里搜了一下,居然没记起来紫藤萝到底是什么花,想着君不意擅琴棋书画,又擅长种花养草,品味应该不会太低,便胡乱点了点头。

征求钟应同意后,君不意又去忙了,钟应推开君不意房间的门时,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君不意刚刚的模样。

跟着钟应忙乎这么久,他衣袍依旧一尘不染。

可是刚刚的君不意衣袖似乎沾上了黑点和水滴,柔顺贴合衣裳的墨发也有点儿凌乱,一缕发丝甚至沾到了唇角……

想必他是真的尽力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在院中洒下最后一抹余温。

钟应踏出屋子,累的直接往台阶上一坐,懒的想会不会弄脏衣服这件事了,手撑着下颌,往院子中看去。

下一刻,眼睛睁大,下巴直接从掌心滑下,钟应惊讶的望着院落。

院中原本的枯树杂草通通被清理了,连树根都没留下,土壤中生着细嫩的幼苗,似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