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撑着墨荷伞停在了竹帘之外,白净的手指掀开一角,信手闲弹的少年便更清晰、真切了些。

少年时期的君不意一副秀美清瘦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有些娇弱,当然,这个娇弱并非凡人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弱,而是说“不善杀伐”的娇弱。

但是重明国倾力培养的太子,哪能是真的花瓶?

至少,澡堂时君不意掐住钟应脖子时,钟应便能肯定过一件事,君不意手上沾过鲜血和生命。

没有真正杀过人的话,不可能有那种令钟应血液沸腾的杀气。

一曲落幕,琴声渐缓。

钟应挑眉:“你要弹到什么时候?”

君不意不曾抬眸,唇瓣有些失了血色:“不想弹了,自然会回去。”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钟应撇了撇嘴,简直无法理解,“有必要自个儿一个人发脾气吗?什么事不能打一架解决啊。”

“……”

就在钟应觉得君不意不会理他时,君不意指尖不经意的拨动琴弦:“我不愿同人共浴,并非是因为我是女子,是因为……”

“因为什么?”

“遮丑。”

“啊?”钟应疑心自己听错了。

君不意声线清淡:“不意自幼貌丑,只能以面具掩饰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