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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烟迟疑了会,仍旧一言不发,同辋川擦肩而过,没入了无边的夜色。

辋川望了望门框上歪歪扭扭的牌匾:天官庙,随即抬脚进门,就着屋顶漏进来的月光,这才看见神龛下面蜷着一个人影,身上裹着一张素色的斗篷,脸色铁青,嘴角还挂着血迹。

上前替她把了脉,辋川脸色凝重,道:“谁把你伤成这样?”

丹砂将脸一别,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

辋川将丹砂的手臂放回去,道:“你若再这样肆意妄为,连公子都保不了你。”

丹砂哼笑一声,眼神带着不屑:“怎么保?像你一样么?”

辋川叹了口气,道:“将朝花夕拾搅成一锅粥对你有什么好处?”

丹砂却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辋川叹了口气,站起来环顾了一圈这间破庙,虽然庙里陈设都已七倒八歪,落着厚厚一层灰,但神龛后面供奉的那尊天官却依旧完好无损神采奕奕。

又见这破庙四周墙壁还算完好,角落里还摆了几条长凳,地上也有许多杂乱的脚印,想必平日里在这里躲避风雨打尖歇脚的人应该也不少,便道:“这几日你就在此处将养,不要乱跑。你在朝花夕拾大闹一场,大人迟早会知道你来了花城。若是他再知道点别的,估计冬青就会对你下死手了。你还是收敛一点。”

听辋川这么一说,丹砂顿时焉了一半,却还是撅着嘴道:“出弓哪有回头箭!况且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辋川还待再说些什么,见她这般任性不听劝,定是吃了亏还在气头上,便在破庙里走了几步,望着神龛后面那尊天官,说道:“你身边那位,当真是个哑巴么?上次也没见他,今日怎么跑出来了?”

丹砂没好气的答道:“不知道!”

辋川以为丹砂只是不想说话,故意敷衍自己,可只有丹砂才清楚,相处这么多年,残烟竟是真的一个字都没有同她讲过。而且以他的行事作风,整个天心阁除了红蜡,是没有谁敢招惹他的。

丹砂也曾经有意无意探过他的底细,可每次红蜡都能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再后来有一次丹砂借着酒劲掀了他的斗笠,没想到他居然还戴着一张面巾!再要去抓时他已经起了戒心,至此丹砂再不敢轻举妄动。

辋川再没办法往下聊,只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天官庙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如今竟如此破败。”

丹砂仍旧撅着小嘴,道:“反正不是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