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照常会在每日午后沉沉睡去,哪怕是坐在马背上伏在冬青怀里,也要睡够半个多时辰才会醒来,于是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边走边歇往前行了一段,后来在一处城镇购置了一辆马车,拐上官道以后,脚程才终于快了起来。
这一日午后,浮生刚从一阵小睡中醒过来,却不见冬青像往常一样守在车内,反而隐约听见外面人在同她说话,掀开车帘一看,只见冬青面前站着的,竟是那个身穿彩衣的女子。
理好衣衫从车上下来,那边说话的两个人即刻转过头来看到了她。
冬青铁着脸,流光面上也不怎么好看,眼里隐约还含着泪,看到浮生走了过来,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妹妹,都是我不好,求妹妹替我说句话吧!”说着竟当真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浮生并未即刻去扶,她既这么说,那定是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为何又要来求我呢?”
见冬青伸出手牵住对面的女子,流光知道这人就是浮生没错了,便跪着爬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裙角哀求道:“当初都是我鬼迷心窍才会撒了谎,害得妹妹生离死别一场,我知道错了,也已经遭了报应了,求妹妹给条活路吧!”
浮生淡然一笑:“看姐姐这话说的,好似我断了姐姐活路一样。我既未找姐姐寻仇,便已是既往不咎了,姐姐还是各自去罢!”
“不行的啊!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啊!”流光仍旧苦苦哀求,转头看着冬青,“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帮着打听妹妹下落的啊!冬青,好歹看在同门一场,我求你帮帮我!”
“我能怎么帮你?”冬青冷冷的说道,若不是当初她撒谎说丹砂在城外,浮生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被逼着从鬼洞崖上跳下去,“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