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被沈归晚爽约的不满和气愤在酒精的浸泡下迅速膨胀,挤占了他的大脑。
他无视聒噪的门铃声,又倒了小半杯威士忌。
门铃响了几声,门外的访客见无人应答,又轻轻扣了几下门。
杜之年一口闷下半杯威士忌,重重地放下杯子,暴躁地拉开公寓的大门,“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烦躁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和眼里惊愕的目光融合成十分滑稽的搞笑模样。
敲门的人没有出声嘲笑杜之年,他朝前走了一步,将湿漉漉的身体靠在了杜之年怀里。
“对不起。”沈归晚的声音嘶哑发颤,“我来晚了。”
他的头抵在杜之年温热的颈窝里,冻得毫无知觉的脸小幅度蹭了一下杜之年的肩膀,顺着身体流淌而下的浅红色液体在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水洼。
杜之年抱着沈归晚冰冷的身体,脑袋里一片空白。
沈归晚还在滴水的外衣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风从大开的门呼啸而来,一阵刺骨的寒冷透过潮湿的布料刺进皮肤里。
杜之年打了个冷战,终于回过了神。
他将沈归晚拖进了浴室,打开暖灯,把沈归晚身上沉重的衣服扒了下来。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带着水声的闷响,蓄积在衣服上的水慢慢溢了出来。
没了衣物的遮挡,杜之年看到了沈归晚后背上那道新鲜狰狞的伤口,皮肉从肩胛骨的左侧斜斜地撕裂到右侧,不断渗着混了丝丝鲜红的组织液。
杜之年抬起手,他的指尖上满是湿润的鲜红,血水从指缝滑落到手掌,染红了掌心的纹路。
沈归晚闭着眼趴在浴缸的边缘,腰以下泡在温水里,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肩膀和胸口的皮肤毫无温度,苍白里泛着浅浅的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