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可。非要出门那奴婢就先去禀告太后娘娘。”
“别啊!別搅扰姑母!”
宋珂急地搓手顿足,直叹气,“我成日憋在殿中,你若不叫我去外头瞧瞧,我哪里还能‘好生休养’?”
瞧见自家娘子扒耳搔腮的那副模样,绿萼终于没忍住怯怯笑出声来,“好吧,只是得多穿些,省得受了风寒,咱逛一圈就回来。”
宋珂舔着脸笑,应声:
“自然,自然。”
从年初一到初三,宫中贺岁迎祥,日日鸣鞭炮,万寿灯挂满宫中,每晚宋珂从窗边遥遥望去,火树银花,张灯结彩。
宫廷深深,朱墙黄瓦是鲜血与权利的汇聚,活在深宫之中,时时刻刻都如有一柄利刃悬在心头。
然而春节是这个民族最盛大、最华彩的篇章,在这样的日子里,无论遭遇何样的阴谋算计、唾沫白眼,人们心头总会平添一份欢愉。
绿萼取来白绒披风给宋珂裹上,红裙的香艳立刻被灵动取代。
宋珂兴致颇高,咧着嘴笑,眼睛如一道弯月,语气中既惊又喜:“听闻太液池中,整池子的水全都冻上了,可是真的吗?”
绿萼一边为她理妆发,一边含笑点头应答:
“娘子,可不是真的!奴婢本也不信,可昨日去太医署取药时,奴婢特意绕到太液池瞧了一眼,那冰冻得足有十尺厚呐!”
宋珂主仆二人打小便生活在南方,在南岭即便到了三九天,也绝没有上京这样的干冷,正因为从未见过,是以她二人都格外新奇。
“昨日,奴婢还瞧见几个内侍在冰面上插彩旗子,听说是每年这时候,太液池的冰一结得厚实,宫中就会举办冰嬉。”
“冰嬉?”
“那少府的内侍同奴婢说,冰嬉便是在冰面上竞技跑冰、打冰球,各宫贵人都会在瀛台上远观,皇上和宫中各位娘娘还会给些彩头,也算得是宫中每年一度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