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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待她强忍酷寒舞完一曲,从小径穿过,便见到皇帝哥哥身边的高大总管,捧出一个木匣子,悄悄递给一位小黄门。

她心中生疑,一路尾随,亲眼瞧见木匣子传到宋珂的手中,里面是一只手炉。

忿恨与嫉妒,仿若夏季汹涌的太湖潮水,不断朝她涌来,将她淹没。

“潇潇,刚才你舞的真好!”

兰台令女方婧蓉含笑,凑上来恭维她。

毕潇潇睨了她一眼,置若罔闻地朝御前走去,或许是阁中人来人往,她好似有些目眩神迷,隐约竟瞧见皇帝哥哥扬起的嘴角……

他笑了?

不,皇帝哥哥多么清冷无欲的人?

可她却当真瞧见了,太液池中的速滑抢等赛正热烈,冰面上冰刀簌簌划过厚实的冰面,参赛者如雪上飞燕般掠身而过竞争激烈,速滑抢等一赛汇集各族善冰的官宦子弟,历年来都极具有看点,阁中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瞧着场下,口中高呼。

唯有那两人,位置远隔,却在空中相视一笑。

蓝衣女郎托起桌上的空瓷盘,一双剪水双眸满含笑意,眼波流转,长睫如蝶翼扑扇,灵韵动人。

他侧过脸,手中拿着一只相同的手炉,冰雕般的面庞线条柔和,划出极好看的轮廓。他黑漆漆的瞳仁里,满是无奈又宠溺的意味,淡淡的眉眼中似有一池春水,穿越人群,融融流向那位蓝衣女郎。

他侧首在高泽耳边吩咐几句。

不一会儿,刚才那位小黄门又送去满满一碟子蜜饯。

那蜜饯想必很甜,那手炉定然很暖……

可毕潇潇此刻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冰凉,舌尖泛上丝丝缕缕的苦涩。

她在他面前从不敢逾矩,他好似开在雪峰上的冰莲,清洁冷峻,千珍万贵,她生怕靠近一点,便会扰乱他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