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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穆放下酒盏,垂首恭听。

太后扫了一眼宋珂,搁下筷子。

“这第一件事是前几日举国颁布的治水令,南岭自古多发山洪,河道整治关乎国运,听闻南岭近日已着手加强水利修缮一事,朕也会派工部钦差从旁协助。”

“水利修缮利国利民,也老臣分内之事,必当竭尽全力。”

虞洮从容看向太后与淮南侯,“第二件事,便是有关近年朝中‘南岭三分而治’的传言……”

太后与宋穆便相视一眼,容色肃穆。

“朝代更迭,世事变幻,南岭难以避免存在众多遗留积弊,民俗差异,官员腐化,加之分而治理,朝廷的管制力度也因地域之差而减弱。故而,才会因此事耗费了许多口水文墨。”

他将朝廷与南岭的矛盾开诚布公,使桌上其余三人皆神色凝重。

淮南侯佝偻跪在桌下,“老臣有罪,但南岭是澧朝疆土永世不可分割,我南岭宋氏一族忠君爱国之心日月可鉴啊,陛下。”

虞洮将他扶起,“快请起来,朕并无怪罪之意。”

淮南侯侧目,见太后朝他轻颔首才惊惶坐下。

皇帝拍了拍宋穆的手,接着说道:“若无作为宋氏长女的母后坐镇中宫多年,南岭恐不能如今日太平。”

话语中威慑十足,在纵横捭阖的君王面前,淮南侯老迈的身躯相形见绌。

宋珂心中忐忑不安,她看向这两位她最熟悉的男人,原本在她心中他们一位是握在手心的情郎,一位是威严高大的父亲。

今日她才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