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既从不空手而归。”
“呸,亥既?你再不走就是害人害己你信不信?”
亥既一动不动。
颂雅见他油盐不进,只能剑走偏锋,作楚楚可怜状,举起记录板,拨了祝启星的视频通话,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语声清晰喊:“我的祝爹爹啊~你闺女被一个、嗯,”颂雅斜眼看着亥既,继续哭喊:“被一个酉夺的小亥官欺负了,呜呜,我的祝、启、星爹爹,你听得到吗……”
亥既闻言,如冰川一般的脸瞬间崩不住,神色慌张,道了声告辞,转身消失了。
颂雅立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收起记事板,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裙子。
“哼,吓不死你!”
颂雅眨了眨眼,来到了16号床边。
16床背对着颂雅,坐在黑暗中低声痛哭。
颂雅没有出声。
“您来了?”16床像是感觉到什么,并不转身。
颂雅沉默,半晌才问:“为什么有人恐惧地等待死神敲门,而有人绝望地敲响死神的大门?”
“我的人生没有意义……没有意义……”16床呜咽着说。
颂雅把记事板抛出去,记事板在空中放大,开始播放影像。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扎着小辫的女孩和西瓜头男孩在机场大厅兴奋地招手。
“爸,走了。”年轻男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像四月份的阳光。
“再见爸爸!”挽着男人的女孩眉眼弯弯。
画面变得模糊,像隔着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