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雅挥手,影像开始快进,记事板上出现一间陈设温馨的客厅。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飞机失事,正在组织搜救,但希望渺茫。画面一转,一名中年女人尖叫着跌坐在地,手里的果盘掉在地上碎得很彻底,她疯狂捶着地面,手被果盘割破也毫无知觉。镜头拉近,女人似乎被拥进怀里,依旧疯狂拍打着抱着她的人。
颂雅再次挥手。
画面中,有人递过一个黑色小盒子,小小的盒子,一双手颤抖着接过,一动不动,画面就如暂停了一样。
影像再次飞速滚动起来。
医院,病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人,除了一双绝望的眼睛之外,和几秒前状若癫狂的女人几乎找不到相似之处。
又是黑色小盒子,同样的一双手,同样颤抖着接过。
紧接着是墓碑,笑容满面的年轻夫妇和他们的儿女,头发稍白但风韵犹存的女人。细雨,和无声的疯狂蔓延的孤独。
黑暗中,16床似乎彻底失去力气,滑坐在地上。
“我一无所有,”他声音沙哑,再次缓缓道:“活几十年,一无所有。”
“如果这些让你觉得一无所有,”颂雅抬手,伸出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记事板便翻到了另一面,“那这些呢?”
15床谁的?
16床打起精神来,有些迷茫地盯着记事板。
在饱含期待的目光中,记事板闪了几下,突然黑屏了。
16床十分疑惑,正准备回头,颂雅一紧张,手忙脚乱地把他拍晕了。
收回记事板,颂雅戳了几下,没反应,又哐哐往墙上撞。撞出一条通知,大致意思是说颂雅没有权限播放以下影像给区区一个凡人看。
颂雅看了看晕倒在地的16床,想起自己刚才在人家面前装的逼,干脆给祝启星拨通了视频,不过这次是真的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