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赵若歆就只能听见墙头对面栾肃的一声抱怨:
“王爷,您下回能不能走一走赵府的正门?”
赵若歆:……
赵若歆垂下眼睑,并没有立即返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回到祠堂,在明灭昏黄的烛火下,重新拿出了木匣里的亡母遗书。
父亲赵鸿德在倒地昏睡前,曾嘟囔说这封遗书不全是出自母亲虞柔之手。
若果真如此,那么当中写就的内容就很耐人寻味了。
赵若歆揉搓着陈旧暗黄的纸张,将信笺举过头顶细细观摩。这封书信墨水浅淡,纸张陈旧,拆封时火漆明蜡一类的封条也都俱在。
赵若歆从纸张墨水上难以分辨出遗书的真假,只得将书信重新展开,逐字逐句地细细观摩和阅读。
依着父亲赵鸿德方才一口道出这封书信内容不全真的说法,这封书信应该是部分笔迹有所细微不同,当是有人冒充了她母亲虞柔的字迹,篡改了其中的内容。
然而任赵若歆逐字逐句地抠破了眼睛,她也无法看出这封信在字迹上有所差别。整封遗书就是浑然一体,完全不似出自二人之手。
赵若歆颠来倒去地看着这封亡母手谏,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许是赵鸿德压根就没有说过这封书信不全是虞柔写就的话,亦或就是喝醉酒的赵鸿德糊涂了,刚才只是他在胡言乱语。
她困惑地抬起头,看向祠堂里高悬着的亡母画像,轻声问道:“母亲,这封手谏真得是您亲笔写就么?”
微风吹过,画像上的虞柔轻柔浅淡的笑着,没有回答自己女儿的话。
差不多同时,甫一回到煜王府的楚韶曜,手边便降落了一只筋疲力尽的灰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