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这件事不被人提起。

因为董事会所有人都起过誓、褚谨言更是,誓死捍卫湛信然的安全和权利。

但现在……湛信然不能称职了——那么,神的代表,为什么不能是神的权杖本身呢?

褚谨言心中的欲望和雄心,像压抑已久的火山,当场就要喷薄而出。

但湛氏实在不是个小摊子。

如果自己接了下来,却经营不善,让它从跟伯氏的体量竞争中败下阵,那么,等于是自己亲手亵渎了神的安排……

褚谨言为这个设想感到害怕。

手心的汗濡湿了承载着神谕的这张纸卷。

他把它按向胸口,手指颤抖好久,终于说服自己:再怎么样,湛信然可是当下就要把湛氏的光辉毁于一旦;而自己,至少懂得总裁该做什么选择,履行哪些义务,他不会做得比湛信然更差!

褚谨言小口急促呼吸。

主意已定,他的心也渐渐平复。

他再次在y字架前深深俯下身体,就像虚空中有神手执圣剑,按到他的头顶,将神权托付给他一般。

心中响起一句话:好,现在,你是主人了。

出去把那个不称职的障碍清除掉吧!

不知为什么,一旦想到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男人,现在已失去神权的护佑,褚谨言就觉得自己长年的隐忍和崇拜都变了味。

再听到听筒那端徐徐传来的两人话音,想到那个男人失去神位的原因,就为了一个女人,褚谨言更是怒火中烧!

他打开那扇门,一阵爆笑。

笑自己,一腔忠诚和敬爱错付;也笑他们,一个自以为独立自强的平民,和一个自以为荣华长驻、有资格去精准扶贫的金字塔前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