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守城的卫兵也要收拾东西回去换班吃饭之际,瑾石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叫住了他:“那个,你们家大人如果太忙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今晚先找地方住店吃饭,劳烦您通报一下,明天我们再去拜访他。”
那卫兵显然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就这么安静地等一下午,就算是对京里来的人心有不满,但这实在不是待客之道,而且国师每次都是直奔北境前线修补阵法,这次就算做了狗皇帝的代言者来,身为一个朝廷大员在这里受到这样的待遇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卫兵还是有些老实,先装乖再卖惨是瑾石哄人的拿手好戏,他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显然他一个小兵并不能代表那些大人们说些什么,他只能支支吾吾回答道:“俺……俺去问问……”
那小兵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歉意的声音由远及近
“哎呀哎呀,真是招待不周!”
瑾石抬头看去,看到一个披着白色大氅的男人疾步走来,男人的面容清秀,身形纤细,眼睛里闪着歉意的神色,但瑾石看得出来,这歉意表情里,带着些许算计。男人的身后还带着一个随从,随从看起来比他壮实很多,应该是个练家子。
“真是抱歉,各位大人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那人对瑾石抱拳,“只不过春樊城近些日子来着实很多事情,北成那边自从默容赫称帝后小动作不断,在下和其他城主、将军们实在是疲于应付。啊,”这人左右看看,“国师大人呢?”
这人上来就称呼他为“大人”而不是“国师”,后又问国师下落,显然他是见过梁方的。
“哦,梁方啊,”瑾石眨了眨眼,“他生病了,所以我来代替他了。”
这回答让那人一怔,本来游刃有余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迷惑,他看了眼北狼卫手里拎着的四个匣子,又看了看北狼卫刀柄上的徽记,心里觉得大概是没错的。
可是线报说的是梁方带着两个金印和四个北狼卫过来,这个人……
“哎呀,谁来不都一样吗?把东西送到了,让前线的将士们吃饱穿暖就好了嘛。”
瑾石笑着上前,那人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瑾石不得不顿住脚步。
那人的上下打量了一边瑾石,然后眼睛微微眯起,思索了一阵后,说道:“右使大人不是应该南下去秋巡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不愧是祁将军,”瑾石对于他能认出自己来毫不惊讶,他笑嘻嘻地说道,“秋巡多没意思啊,秋游那是小孩子的活动,我都十八了,自然是要来北境看大阵咯。”
那随从震惊地看着瑾石,然后转而小声问道:“他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