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归又应:“是,父君。”

纸鹤无风自燃,黑雾在纸鹤燃尽的一刻尽数消散,恍若未曾存在。

朝归恭恭敬敬等黑雾散尽,才扭过头来,什么矜贵骨气执拗强横都变成飘着油花的甜笑,含羞带怯的喊:“珩尧。”

他呼吸不由得一滞。

是的,被捡回来时,那人自顾自的就给他安上了新名字。

他叫珩尧。

虽然百般抵抗,甚至差点把朝归眼珠子挖出来,他还是不得不叫珩尧了。

当时朝归把他压在身下,脸上的血顺着鼻尖一滴一滴往下淌,身上全是被他爪子挠出的伤痕,有些地方还缺了皮肉,殷红鲜血泉眼似的趵趵往外喷。

就这样,朝归还能按着他的爪子,带着百倍耐性哄着央求:“你狼族的名字太长我记不住,珩尧,你就叫这个吧,我喜欢你叫这个名字。”

也不知是那满身鲜血不要命的样子吓得,还是那恶心腻人的央求哄成了,总之,珩尧就成了他的名字。

他本名也确实挺长,是声嗷呜嗷呜呜呜呜呜的狼嗥,意思是雪山的珍宝。

心情好时,他与朝归浅谈过,朝归忽闪着合欢花一般浓密的睫毛,眼里全是他的倒影:“你不是雪山的珍宝了,你是我的珍宝。”

气的他又啃朝归手腕一口,留下坑坑洼洼一排流着血的小血洼。

自从锐利的爪子被谭娘磨得圆润后,珩尧就剩下一口好牙了。

朝归从不轻易生气,或者是,他对珩尧包容度高的简直要上天,哪怕被小狼崽子抓得差点毁容。

他也只是接受谭娘的建议给珩尧栓了几条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