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归那往日带着丝丝甜蜜的声音此刻沙哑得不像话:“我心悦你,我把心掏出来送给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亲近我,照顾我,为的都是父亲。”
昌书魔君歉疚不已:“抱歉,朝归,以后我不再来惹你伤心了。”
那黑雾翻滚七天七夜遮天蔽日,谭娘听着朝归又哭又笑,觉得殿下怕是要疯,才去央求昌冥魔君来看看。
昌冥魔君听闻此事给了朝归一巴掌,拔刀出门就去找珩书魔君,到底没把那三滴心头血讨回来。
从此,昌冥魔君设下阵法,此地任何生灵不得擅入,禁地才成了禁地。
昌冥魔君拎着朝归的衣领恶狠狠,和看仇人似的盯着自己的孩子:“你怎么敢把他的东西送给旁人!”
谭娘觉得,昌冥魔君不爱殿下,珩书魔君也不爱殿下,不如让殿下自己找个能爱他的,这才弄回了那只小狼崽子。
要是小狼崽子在故乡有个青梅,在路上遇到花楼姑娘,甚至还有个婆娘在寒窑日日夜夜等着郎君归来。
谭娘只觉喉头干涩,不由咽口唾沫。
要是真如此,朝归那支离破碎的半点柔情,怕是再也粘不回来。
小狼崽子,你可千万身世清白,没有桃花债,最好能活下来。
珩尧气喘吁吁停下脚步,还差半步,他就要一头要摔下万丈悬崖,要么成为挂在峭壁树枝上的森森白骨,要么摔到崖底四分五裂再混成肉泥。
他气得想要骂人,但又无从骂起。
朝归不是魔君的孩子吗,为什么住的地方会建在万丈高崖之上,出了宅邸就是看不清前方的黑雾,比他的草原,人类的城镇都不如。
要是日日夜夜对着这些,住在这孤岛似的宅邸,说不定他会疯掉。
经过漫长的兴奋,慌张与惊愕之后,难得的,珩尧那颗向往自由的心生出来一丝对朝归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