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玉和江倦需要的所有陪伴,父亲都没能给他们。
但偶尔也有让江倦感到家的温暖的片刻。他八岁生日那天,爸爸妈妈一起把精心制作的蛋糕还有包装花哨的礼品盒摆到江倦面前,两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笑意。吹蜡烛的时候江倦想,要是爸爸妈妈可以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也正是在那年,他们家搬到了郊外。别墅区依山傍水,人烟稀少,有助于林皖玉病情的康复。
搬到新家后林皖玉出现了应激反应,每天都会有大半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尖叫。江倦根本不敢靠近。一直在照料江倦的是家中的远亲,长期在江家做钟点工。她偶尔还会教江倦做饭,给江倦带自己做的甜品。在江倦眼中,这个家政阿姨都比林皖玉更像一个“妈妈”。
而江倦遇到祁烟也就是在搬家的那天。
祁烟家就在江倦家隔壁。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江倦家门口时,刚上小学的温锦言和初中生祁烟正在家门口遛亲戚家寄养的狗。体型巨大的哈士奇扑倒了刚刚下车的江倦,还毫不客气地江倦舔了一脸口水。
温锦言笑得前仰后合。祁烟不停地给江倦和林皖玉道歉。
十四岁的祁烟脸颊还有些圆润,唇红齿白,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仍然漂亮得扎眼。
江倦被祁烟牵着手扶起来,看向祁烟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愣。以至于温锦言几乎以为他是傻子。
那时候的江倦并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厚厚的刘海遮挡着眼睛,苍白瘦削,一点也不讨喜。比小他一岁的温锦言还要矮半头。
“我叫祁烟,这是我弟弟温锦言。”祁烟握着江倦的手,认认真真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倦不敢看祁烟的眼睛,“我叫莫奕。”
祁烟笑了笑,“你应该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吧,我可以叫你小奕吗?”
“可可以。”江倦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哥,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傻啊。”温锦言在祁烟背后冲着江倦做鬼脸。
“温锦言,不要这么没有礼貌。”祁烟瞪了温锦言一眼,转头对着江倦仍然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别理他。刚刚欢欢没吓到你吧?”
“肇事狗”欢欢正蹲在温锦言旁边一脸无辜地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