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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们翻开案卷,看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是看到香寄语指认裴好竹是杀人凶手的证词之后,公堂之上的气氛便陷入了凝滞之中。

……死一个国子学生就足够让京中沸腾了,怎的如今还冒出来了另一个死者?

凶手的人选竟牵扯到了侍郎级别的官员?还是裴家的二老爷?

弹劾过那么多官员的御史们也就罢了,司马光的那位年轻同僚看完案卷,简直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被分来审理这个案子?

再听香寄语在公堂上毫无反转地陈述完证词,在场之人就只有江临在心中松了口气,其他官员却都相当无措,甚至有人忍不住再次向她确认了一遍。

得到香寄语肯定的回答后,众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了找来了证人的江临身上。

江临只能朝其中对自己最为友好的司马光微微拱了拱鼻子。

为了抢占先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江临这次没有官家给的特权,不能像之前那样敲了御鼓就开庭,只能钻个空子,把花凝欢案的证据全都塞到已经饱受关注的国子学生案里。

若要等花凝欢之死单独立案,先不说会给裴好竹更多的准备时间,万一裴府那边从某处得到了消息,在判官里安排自己的人,那这个案子就别想被审清楚了。

江临学法时也看过历史上的一些法律小故事,一桩牵扯到了官员利益的案子可能会各方拉锯、无限重审,翻来覆去折腾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

所以他便要追求一个速战速决。

坐在堂上的傅毅看向江临的目光也很是复杂。

在傅毅的印象中,或许也有直属上司是薛清的缘故在,之前的江临其实并不是非常喜欢自己在大理寺的工作,但最近的江临很明显对查案之事十分热情,在陈知府案中的表现也令傅毅有些刮目相看。

但若说江临在之前的公审中是板上钉钉的必胜之局,他这次在国子学案中的胜率最多只能算是五五开。

赢了是惊心动魄走一遭,输了便是得罪了裴家,以及其背后所有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