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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好竹答话道:“是。”

毕竟高级官员出入歌舞坊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在公堂之上说出来又极败坏信誉,裴好竹补充道:“裴某并未有出格之举,只小酌了几杯后便回家了。”

“可曾传过舞女助兴?”

“不曾。”

这样的回答与香寄语的证言相悖,后者登时想要开口反驳,江临却打断道:“裴侍郎可还认得这块玉佩?”

看到被呈到自己面前的青色玉佩,裴好竹的眉心明显蹙得更狠了。

他沉声道:“裴某前些日子一直找不到这块玉佩,敢问江少丞是在哪里找到它的?”

“是证人在畅春楼三层的玄字二号房——也就是发现国子学生死亡的那个房间——门前的盆栽旁捡到的。”

“江少丞所说的证人,不会是这个畅春楼的琴女吧?”

裴好竹看向香寄语的眼神中的憎恶之色愈发浓郁,他咬牙道:“你们真的要相信一个青楼女子的证言,任由她在这里污蔑朝廷官员?说不定这块玉佩便是她从裴某那里偷去的!”

“裴侍郎莫要怪罪,若是大理寺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您是不会被请来按律询问的。”江临说,“下官只想向您最后确认一遍,您当晚确实是去了三楼的房间吗?”

“是。”裴好竹怀疑江临在给他挖坑,但这事有那么多伙计作证,他也无从否认。

“这就非常奇怪了。”江临站起身,向众人解释道,“畅春楼三楼有天、地、玄、黄各两号,共八个房间。”

“下官派人仔细调查过了,其中有六间房间已能和当晚去过畅春楼的客人们一一对应,只剩下天字二号与玄字二号,分别对应了死去的国子学生郑贺,和记不清自己在哪一间房的裴侍郎。”

“裴侍郎说自己当夜并未叫任何姑娘服侍,花凝欢的名牌也挂在了翌日发现郑贺的那间房里,按照这个道理来说,应是郑贺住在了玄字二号房,裴侍郎住在了天字二号房。”江临摩挲着下巴,屋内的气氛也紧张起来。

裴好竹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礼冠之下已是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