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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饮着杯中蜂蜜水,示意她讲。

“我猜阿荻不能进宫,是怕被伯伯的政敌挟持,可是既如此,她呆在家中不是更安全吗?”

怀真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隐约明白了,想必是政治联姻吧,却又不便点破,强笑道:“应该是皇兄思女心切,正好我也要回京,便让我顺便带阿荻出来。”

“才不会呢,”李荻长睫微垂,糯糯道:“我父王心中只有千秋基业,并没有儿女情长。”

“瞎说,男人们都口是心非,喜欢把真实想法隐藏起来,就像我耶耶整天喊着建功立业,可我却知道他心里我最重要。”杨寄容揉了揉表妹的脑袋道。

怀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对小阿荻的命运充满了担忧和怜悯。

启程后,因李荻情绪低落,杨寄容便弃马坐车,去陪伴安慰了。

怀真和谢珺并辔而行,不远不近的跟在车后。

随行众武士则分为两拨,一拨在车前,一拨在后面远远跟着。

怀真路上故意不说话,拿眼角偷偷瞟着谢珺,看他绞尽脑汁找话题却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偷笑不已。

最终还是她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他这次出行的感想。

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着,似乎多说一个字就能掉一颗牙似的。

怀真反思良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谢珺莫名其妙道:“公主何出此言?”

怀真无奈道:“当初是我给你找的这份苦差事,唉,我也没想到竟然吃力不讨好到这种地步。听说你们一路上波折重重,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黄公也是因鞍马劳顿,水土不服才重病未愈。你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总算回来了,我父皇却……我心里真的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