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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谁呢?”良久,她徐徐开口道。

“末将便是绝佳人选。”吕朝隐挺起胸膛道。

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世所罕见。

怀真傻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哎呀,谢三真的不成了,不信我带您去瞧。”他推衣而起,招呼道。

狱中彷如迷宫,阴森可怖暗无天日。

怀真当年也算去过廷尉狱,但她身怀六甲,刚一下车便被迎进了暖阁,连牢房的大门都未踏入。

做女儿和做妹妹始终是不一样的,父皇在世时,外面的人可不敢这么欺负她。纵使父女斗法,好像也并未伤筋动骨。无论当年如何痛彻心扉,如何倔强狠厉,如今想来都觉得如同一场儿戏。

如今当权的是皇兄,一旦她触到了逆鳞,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去翦除她的羽翼。虽然他尚且动不了她,却可以将她珍视的人和物毫不费力地毁掉。

她紧裹着一袭鹤氅,行走在曲折悠长的甬道中。

两侧每隔几丈边有一处凹槽,其中设有灯盏,以至于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灯油味。

赵霜松陪侍在侧,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前面打头阵的是两名提灯护卫。

吕朝隐走在最前边,如同在自家穿堂过室,一路上侃侃而谈,说的尽是曾在北军狱中呆过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