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家当?”怀真惊诧道。
他将刚摘下的头冠摆好,笑着转身道:“可不?跟你是没法比的。”
“以后要在这里立足吗?”怀真问道。
他点了点头,“与别处相比,这里较为安全,可暂避兵祸。”
“那好,我最擅长安家了。”她跃跃欲试道:“赶明儿好好给你置办些东西,我的驸马,当然得风风光光。”
他轻轻叹了口气,既欣喜又感慨,上前拥住她道:“泱泱,我就只想要这一个头衔。我别的都不稀罕,只要让我做你的驸马就够了。”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只有你一个驸马呀!”她环住他劲瘦的腰,柔声道。
“你以前真狠心,连我仅有的名分都要夺走……”他慨叹道:“我才不想和离呢,就算是相敬如宾,也比形同陌路好。你要是走了,我想去探望都没个正经名目。”
“你别恶人先告状,我们婚前有约的,是你背诺在先,反倒怪我无情了?何况你那时实在有点……”她支吾着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接住话茬,揽着她走进妆室,轻手轻脚地帮她摘卸首饰,“我以前讨人厌,心胸狭隘嘴巴刻薄,但我现在学乖了呀,我看得出来,你心里眼里都有我。”
“你这是逼着我反省?好吧,我也有错。”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
他垂着眼眸正在忙活,袍袖下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那双手掌虽有些宽大粗糙,但干这些精细活时还挺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