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段悲伤压抑的回忆,她的心也有些沉重起来,不由轻叹了口气。
他猜得到她那些时日过得必定艰难,心底倍感怜惜,却又知道她自尊心强,很爱面子,便不敢太过表露,只得软下声气,蹭了蹭她的额头,“以后只让你一个人欺负我,想怎么欺负都行。”
“好!”怀真满口答应。
庭中灯火通明,软风阵阵,送来缥缈的桂花香。
怀真身着青碧色大袖襦,衣领和袖口绣着繁复精致的缠枝莲花纹,腰系八幅湖青软缎裙,绶带上坠着莹润的玉饰,行走之间似曳着一道流光。
谢珺不由驻足欣赏她的款款步态和优雅身姿,心头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幸福。
怀真不见他跟上,回头一望,见他足足落后了五六丈,忙招手道:“人都退下去了,没人看得到我们。”
他缓步上前,握住了她递过来的手。
她臂间挽着的绡縠纱轻轻拂过他的手背,轻柔地如同天边飘渺的月色。
他侧头望向她,见她纤柔的玉颈间并未佩戴璎珞项圈等,只有一根细细的链子,末端掖在胸衣内,正是他戴了二十年的旧锁片。
“泱泱,”他紧了紧掌中温软的小手,温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洛阳的。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家。”
怀真诧异地望着他,想到方才他在妆室门口问的那句话,恍然大悟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哥哥,他既然将我安顿好了,肯定得赶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