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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永远在我心里,不用时刻挂在嘴边。”她抓起衣裙穿好,擦干被热气熏染的额发,见他还低头忙活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查看。

待看清他在做什么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娴熟地打了个结,低头咬断线头,将手中的针插回到线团上,没好气道:“有那么好笑?”

“我第一次见男人缝衣服……”她望着那工整如方阵般的针脚,笑地直揉肚子,“竟然还缝得这么好……”

方才宽衣时不慎将一侧衣带扯掉了,故意当着她的面缝补,倒不是为了炫技,而是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赈济灾荒谈何容易?可那是个无底洞呀,他看着底下官员呈上来的骇人数字,一度希望自己不识数。

且不说别的地方,光本郡今秋就有四个县几乎颗粒无收。

雍伯余过境时痛快地斩了一波贪官,以至于地方上秩序混乱,盗贼横生暴民四起。

他好容易收拾了那副烂摊子,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捡了大便宜……

果然,她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缠着他问这问那。

他少年从军,刚入伍时整天操练,衣服鞋袜容易磨损。服侍他的宋友安可不会干这个,军中又无针线娘子,新兵们都是自己料理,他只得借来针线跟人学缝补。

也就苦了前两年,军阶越来越高后,身边杂事儿都有专人帮着打理,只是养成了习惯,所以行囊里还是备着针线等物品。

怀真听到这些,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