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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峻熙打断:“今夜就在这屋睡,为什么不叫夫君了。”

……

罗母在东屋炕上听的真亮的,毕竟她那不孝的儿子,就没想压低声音说话。

这给她气的,连鞋也顾不上穿就下炕,几步跑到门口又忽然停住脚。

罗母嘴都张开了,张开好半响。

最终,她舔了舔唇,浑身像泄气一般,重新慢慢挪回炕上:“唉。”

然后这一宿,罗母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混过去的。

没睡觉,也没闭眼。

甚至不太在意那屋俩年轻人在干啥。

她一会儿寻思这么管儿子值不值。

都管出仇啦,真是应了那句话:儿大不由娘。

你看,就晚上那阵冲她喊,儿子那眼神就差明说:“你咋那么多余,你这个娘,咋那么多事。”

是啊,给孩子养大了,可不就成多余的?该卸磨杀驴了。

不杀干啥呀,留着她这个寡母是负担。

将来人家有自己的小家,有媳妇有孩子,她要是还活着杵在那,去哪还得带着她,多麻烦。

罗母过一会儿又控制不住骂自己:

自个咋那么贱呢,你瞅瞅儿子都对她那样啦,为一个才进门没几月的外人,气巴心巴肺对他的亲娘,她却仍想着想着又控制不住操心。

儿子是端胳膊回来的,缠的那个吓人样。

也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

要是骨折可遭罪,至少要养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