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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那瓤子上,凡是有豁口的,准是她女婿啃的。

啃的豁牙漏齿,才多大岁数呀,牙口就不敌她。

又看眼闺女,哎、呀!这不是还有一盆吗,在那嗦啦啥。

秀花伸手拿起一穗玉米,隔着桌子递给她闺女。

白玉兰接过来没说话,但是仍旧没扔掉手里的玉米芯,继续嗦着里面甜滋滋的水分。

白玉兰每吃完一穗,都会将那瓤子,嗦的再尝不出味道才拉倒。嗦的嘴酸。

一桌子人,都在忙着吃。

累坏了,饿坏了,也太香了。

新下来的玉米,那真是又黏糊又甜。

朱兴德不止啃苞米的速度最快,他还能吃菜。

用白菜叶包上婆婆丁、野蒜瓣、小葱、黄瓜条,挑一筷头鸭蛋酱,往这些菜上均匀的抹抹,白菜叶子包紧,咔嚓一咬。

借着菜包的咸淡味儿,再呼噜噜转圈儿咬玉米,三两口就能啃掉半根苞米。

“这鸭子,咋没人动筷呢?满山啊,你们几个吃呀。”

那鸭子,满山一口没碰。

白玉兰挺心疼这位不爱言语的姑爷。

干的活最多,最受累,却不显眼。

因为没大姑爷能说会道,有时候就注意不到。

也不如小女婿长的俊。小女婿那人,甭管坐在哪里,她都能瞧见。真不是她偏心眼,挡不住长相打眼呀。

白玉兰放下玉米芯,不得不站起身给大伙分鸭子。

她要是不分,她算是看好啦,回头这一桌子菜和酱都能吃完,鸭子却会剩下。没人好意思动筷。

第一筷子鸭肉,夹给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