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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伯母带着朱兴德的大嫂、三嫂起大早摘了好些萝卜白菜,一袋子又一袋子,十多袋。

“艾玛,你说你拿这个干啥呀,家里都有。”

朱家伯母在不是那么特别着急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说话漏风,睡一宿好觉有精神头了,这才想起要顾及形象。打算往后能比划就少说话,以免被人笑话。

她实实惠惠地一把拽住白玉兰的手,指指后园子,意思是我家那大园子你瞧见了,有许多白菜萝卜,不像你家那院子小。

没啥给拿的,亲家上门一回,多拉点儿大白菜回去吃吧。

“丫菜。”(腌菜)

啊,腌酸菜,白玉兰听懂了:

“那也不用拿的,你说你可真是外道。薅掉那么多,你们留着吃呗,家里人多。你这是几时起来的呀?我都没注意你跑后园子摘菜去了。要是看到不能让你摘,白瞎了,再留几天多好,能留到上冻,冬日里留着吃口菜。”

白玉兰心里即便对朱家伯母不满意也要笑在脸上,该说的客气话得说。别看大姑爷和这大房大伯母分家了,不再一个锅里搅食。分家那阵还闹的挺不愉快。但是她做丈母娘就得装作啥也不知道,冲朱老爷子都不能给人难堪。

更何况,今儿也不好意思不客气几句。

因为朱家伯母带着两个儿媳,那一看就知是起大早顶雨摘菜。

这老话儿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那手都像是冻了似的蜷着,估么摘一早上了,披着蓑衣裤脚子和鞋也湿的透透的,一脚泥给咱摘菜让拿走,装了足足十多麻袋。

朱家伯母这才又开口道:“肋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