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永远也忘不了,他娘顶雨在顶雨抢收粮食时,被几个混混踢重胸口,趴在地上吐着血也不回家,非要先将地里的玉米掰回家,口中直念叨着:“我儿要吃饭,什么事儿也大不过我儿要吃饭。”
此时,哑巴重新戴上斗笠。
这一瞬,杀了人,他却笑了下。
解脱了。
他媳妇被玷污、被瞎了眼,差些跳井自尽,他娘被一脚踢的至今起不来炕,还有今年那些被遭贱的粮食,通通解脱了。
哑巴一回身,在王赖子媳妇摇摇晃晃站起身,刚要嘶声裂肺喊叫出声时,再次挥舞起菜刀。
王赖子媳妇的血,流进旁边孩子的屋。
哑巴站在炕前,木着一张脸望向炕上的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他攥菜刀的手松开,松开的手又再次攥紧。
他都没有孩子,他往后也不可能有孩子。
凭什么王赖子那种人会有后代。
但最终,哑巴只眼圈儿通红地离开,离开时他走的是王赖子家大门。
他一身血污回到家,扒拉醒炕上的娘,沉默地点着油灯。
接着,哑巴就跪在炕沿下,连磕三个头,然后只随身带有几日的口粮,在他娘的痛哭声中,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个雨夜。
——
“不用,娘,带它干啥,你这给我装的,知道的是去买酒坛子,不知道的,以为我要跑那镇上过日子呢。”
朱兴德一边哭笑不得的拒绝丈母娘给他装咸鸭蛋和饼子,只接过水囊,一边坐上骡车,挥着鞭子就走了。
朱兴德才离开大半天,游寒村包括附近的十里八村全沸腾了。
啥?王赖子和王赖子媳妇被杀啦,是同村哑巴干的,潜逃了?
那为啥还抓走一串人啊。
西院李老太太和秀花、白玉兰唏嘘道:“听说,最初干架是是他们引起的,这又出了两条人命,全给抓走带回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