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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田地,她是真舍不得卖啊。

今年秋收,一场大雨致使家里收成不好,尹氏越发觉得,田产一定要多,只有多,即便闹个小灾,去掉被糟践的粮食还能剩下许多,也能吃饱饭。

所以儿子怎么劝,她都没松口。

可别说卖了田地做买卖,然后大不了挣钱买米吃。在她看来,谁知道买卖会什么样?能不能挣到银钱?倒是会担心将固定家产变卖后,越倒动越空。而不卖地,至少饿不死。

从那之后,尹氏本以为今年甚至明年先这么个光景对付过去,紧紧手,一家子好好种地就得了,有天,儿子却忽然回来说,花清酿是她妹妹留下的独子支应起来的买卖。做的还很大,他们镇上的酒楼有在卖。

说实话,尹氏刚听说时,是不信的。

她娘、也就是德子的姥姥,在前几年身体还能动时,曾放心不下外孙,特意赶了远路去朱家看望过。

那时候回来,娘曾哭着说,朱家那面的亲属没教好娃,朱兴德成了小混子。偷鸡摸狗、在路边挖坑劫道,啥坏事儿都干,娘回来犯愁够呛。说那些传言应该不会有假,有好些人那么传。

且不停埋怨朱老爷子将孩子惯坏了,她做姥姥的,这些年真是没能力多照应,要是有能力,将朱兴德接过来,好好教养,不求多有出息,至少能随了妹夫的有担当。而不至于担惊受怕,怕哪日朱家来了信儿,说朱兴德蹲大狱。

你说,就这种风评,她能信外甥突然有出息了嘛?

可是,当她被儿子带到酒楼,儿子特意引着镇上唯一一家酒楼的掌柜往朱兴德身上聊时,她听着那位掌柜的滔滔不绝讲外甥的“传说”,说花清酿是最近的新品,府城设有铺子,朱老板从一届乡下小子在城里站稳脚跟,那是相当的牛气,还给驻军送酒,更是让城里人都喝花清酿。

她终于相信外甥混的厉害了。

至此,再回家,尹氏就将儿子的话,听进了心。

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