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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当年姨母姨夫做买卖,咱家还借过他们银钱呢。

要是没有那些银钱,姨夫再有本事,也没钱上货。

现在姨母姨夫早不在世,人死人情却依然在,朱兴德做儿子的,没本事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有了本事,不该还?

咱们开口一回,他好意思让咱们闭不上嘴?”

尹氏当时听了这番话,只嘴角动动,却没吭声。

她是被儿子下面一番话劝动的。

她儿子说:

“要是换作我,谁要是在犯难时伸手帮过我,我会记一辈子。甭管是帮爹娘还是帮我本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等有能耐时,定会伸手拉拔他。

可是,你看表弟这样做了吗?

也不知是被谁使坏的,和咱们弄的那么生份,他买卖做的那样大了,没去见一见瘫在炕上的姥姥。也没来见一见借他爹娘银钱、没要一文利钱的亲姨。

连个口信儿都没给送。

混好了,还是别人告诉我的,就像要断了咱家这面的亲。

那可不成。

娘啊,您要知道,说到底,我们又不是伸手朝表弟借钱,不过是让他给咱家开个酒铺子,我是帮他打理,帮他您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