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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玉兰送走里正叔,又跑到以前老张家那院落,检查一番门闩和后院的牲口再回来时,罗婆子哪里还剩下睡意。

罗母正瞪着大眼珠子道:

“啥玩意儿,峻熙那书院就教那么两天,二百两?!”

“那府城先生说的不是人话吧,教的不是知识,我看他们往外吐的是铜板!”

得,白玉兰算是明白了,她娘和左里正聊的是风花雪月,转回头面对罗婆子聊的却是过日子磕。

你听听,都没过宿,这就在朝罗婆子要钱。

秀花站在炕上朝罗母伸手道:“你赶紧把二百两给我,别那么眼皮子浅,你儿子要是能考出来,还差那点儿吗。”

“婶子,您摸摸心口窝,那是点儿吗?”

“怎的,那这钱由俺们家掏了,你儿子给我们家倒插门吧。我们也不用他改姓,就下回发榜还是照常送左家。将来有那造化进京考中也要由他岳父出面。”

罗母气弱了:“不是,我就是……”

秀花哼笑了一声,催促着罗婆子一边和她搭手铺炕被,一边泄露罗母老底儿道:“别和我说你没钱。我知道自从你家被偷后,你那银钱也学我存钱庄里,银票就在你身上。你先放我这里押着。”

罗婆子一捂兜,瞪眼道:“婶子,你咋这么狠心呢,我还能跑是怎的。”

她先用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抵押不行吗。

等生出来或是她儿子考下来的,她再用银钱换。

秀花心想:还成,没有急头白脸的细数帮她家看守铺子的功劳苦劳。只一时使起村里妇人的那些小心思而已,就好像多捂一天银票,那钱就能托黄了不用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