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闷油瓶轻声念我的名字,他嗓音喑哑,好像也经历与我一样不能忍受的疼痛,“先前我仍有侥幸,以为你不会做到这一步。”
我这才知道,闷油瓶确实是到现在才真正确定了我读取费洛蒙的事,他大概真的没有问过其他人。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我问,“仅仅因为我流鼻血,你不可能推测出这么多。”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什么瞒着我的意思:“杭州的婚宴上,你不知道胖子给你的是酒还是水,你先下意识闻过,但还是喝了才确定是酒。”他很耐心地告诉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嗅觉是有问题的。”
“至于你有取读费洛蒙的能力,是我猜的,”闷油瓶淡淡道,“你与张海盐有过联系,他前些年一直在海外,你没有去过香港,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想只可能是幻境……另外,瞎子一直在关注蛇的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还有个医学学位。”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你倒是记得清楚?”
闷油瓶直起身靠近我,伸手在我额角轻轻敲了一下:“我让他护着你,你让他帮你废了鼻子?”
我被他敲了脑袋,心口却觉得甜地不行,惊喜地问:“拜托瞎子保护我的人真的是你?!”
闷油瓶却没有给我留多少激动的时间,他显然不想再说这件事,只继续问下去:“你的肺是怎么回事?”
我瞬间又焉了下来,实在觉得没法告诉他具体情况,只道:“就是咳嗽呗,早些年下斗多了,又抽烟,难免有点问题……”
我偷偷瞄他一眼,见闷油瓶脸色沉地可怕,立刻就怂了,只好乖乖坦白:“额……这个我其实,是去看过的……”
闷油瓶“嗯”了一声,示意我继续说。
“肺……纤维化,医生当时是建议我手术切除一部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闷油瓶的脸色,然而并看不出什么好歹来,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我那时候很忙,没有时间,就保守治疗着……”
“烟也不戒?”闷油瓶冷声道,“保守治疗就是不治疗。”
“呃……”我抓了抓头发,低着头破罐子破摔,默默道,“也可以这么说……”
“有空动鼻子,没空治你的肺。”闷油瓶好像被我气得不清,但他只是陈述事实,语气倒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点头道,“我记下了,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