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洵乖乖依言凑近来的时候,傅时衍狡黠地伸出了手, 在他柔顺的发旋间轻轻地揉了揉。

带着清冽气息的吐息并未和预想中一般如约而至,取而代之的却是从头顶传来一片柔软的触感,那只手的力度不轻也不重,是刚刚好不会让钟洵感到不舒服的程度。

那人根本不准备给自己多余的反应时间,在他的手迅速地收回去的那一刻,就像是事先早就和司机打好了招呼一样,防窥视的车窗十分配合地升了上去,傅时衍那灿烂到有些碍眼的笑容消失在透明玻璃之后。

“……”

……这算是什么。

轿车已然启动驶向远方,钟洵就算想说什么,也无法再面对面把自己此刻内心升起的疑问传达给他。

为什么,要突然揉他的头?

钟洵虽然已经有点习惯傅时衍与常人不太一样的相处方式和距离,也并不是非常反感和他偶尔的肢体接触,但是他那压根不按常理的出牌还是时常让钟洵有些招架不住。

钟洵有些无言地抬了抬手,碰了碰刚刚被傅时衍触过的那抹发旋。

他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倘若傅时衍还在这里,自己也把想说的一字不落地传达给了他的话,那人多半会歪着头用一贯撒娇猫儿般轻快的声音天真无邪地还回一枚软绵绵的钉子来,“那大不了我也让副班长也摸回去嘛。”

“……”

一边将那人轻飘飘的话语和动作在脑海里具现化了出来,钟洵一边沉默着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