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洵目送着那辆轿车车尾的残影消失在道路的最前方。

结果直到最后,他都没能下定决心问出口。

看来他的潜意识还是在逃避。

即便傅时衍那模糊可疑的态度是造成根源/性/问题的原因之一,但是钟洵也不能否认自己在每次在重新鼓起精神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所莫名产生的龟缩心态占领主导的作用。

钟洵总觉得,一旦真的被傅时衍牵着鼻子走问出了口的话,可能又会被他死死地揪着露出来的小尾巴不放、变本加厉地捉弄的。

纵使钟洵心里明白这可能就是傅时衍向朋友表示亲近和友好的一种方式,自己也确实是在逐渐适应傅时衍那一贯和人没什么分寸感的交往距离,但就现下的情况来看,他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透明塑料袋里给祝周洋外带的那份奶茶里的芝士奶盖已经完全和焦糖色的液体融为了一体,也不知道沉底的黑糖珍珠有没有抱团黏在一起。

钟洵稍稍地松了松勾住袋带的手指,指腹处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他换了只手,怀抱着傅时衍临行前郑重其事交给自己的包装盒踏上了教学楼的阶梯。

此时明明已临近午休结束的时间,但是高二一班的班级门前却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

虽然楼梯和教室的正门位置还隔着一段距离,但钟洵还是依稀从背对着自己的几个身影里辨认出了他们,而那气势汹汹的为首者,不正是祝周洋吗?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