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马长封说起话来, 竟没有激烈情绪。他都有些不认识此时的他自己。
“那天在赌牌桌上, 你也认出了我?”季岑问。
“认出来了。”
“没想着我会过去抽你?”
“也想了。”
季岑点点头:“其实那天我本是想抽你的。”
“你现在抽我也不晚啊。”马长封拍掉了手上的瓜子皮说。
“抽你多不解气,”季岑一字一句道, “杀了你才解气。”
“也行,”马长封摊摊手, “只要你想,我就不躲。”
季岑长长的吸了口气后说:“杀了你也没什么可怕的,你看你杀了两个人现在不也活得不赖么。”
马长封:“光说哪行呢, 得做。就像我那年跟你爸说, 会杀了他。我就去做了。”
马长封多活出来的年岁, 终究是强装镇定的小年轻无法比的。
他这句话说完, 季岑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波动。
“就因为工地上的口角, 你就动了杀心?”
“对,那个时候我喝了酒就是那个德行的至于你妈,我不是故意的。她死都要护着你爸,所以才”
“可以了,”季岑打断道,“说到这就可以了,我要是忍不住,你可能真的会无法从这板凳上站起来。”
雪还在下,不是很大。偶有小型地面龙卷风裹着雪打转,细雪很容易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