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分钟的沉默后,马长封将手缩进袖口,又将两个袖口对接在一起。
他端着肩膀看向远处迎接夜幕的街景说:“季家小子,真不动手?”
季岑没说话。
马长封慢慢起身:“你不动手,那我要回家了。”
长达十多年的时光里,爸妈的惨死始终是季岑的噩梦。他对马长封恨之入骨。
可那些过激的假设终究是没能顺畅释放,成了敢想不敢做的。
他望着马长封的背影在落雪里渐行渐远,仍然坐在那没有动地。
面色平静下内心的挣扎与难过,跟那些被风吹走的瓜子皮一样不知去处。
不需要了,在心里,他已经杀死马长封千次万次了。
马长封离开以后,季岑又在那超市门口坐了许久。
他将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兜里有抹冰凉从他手心蔓延开。
很快被他焐热了。
在这个很平常的一天,他放弃了一个执念。
很瞧不起自己,也忍不住欢喜。
“你去叫。”
“我不去,你去。”
“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