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想。他怕自己膨胀自私,怕自己滋生贪婪。
变得薄情又卑劣。
“肾脏配型可以说是所有器官里最容易匹配的,在街上随便拽来几个血型相同的陌生人,都很可能匹配成功。换肾手术难的始终是肾源来源,手术技术还有术后排异”
季岑越听越凉快。
“朱大夫,配型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行吗?”
“行的,也就这两天了,那天我打招呼让加了急。”
朱大夫以为季岑的急切只是因为想让舅舅赶紧脱离苦海,他回答时还拍了拍季岑小臂进行安慰。
跟朱大夫分开的季岑上楼时候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戚衡打电话骂一顿。
可他心里太乱了,他怕只是骂个人他都骂不明白。
而事已至此,他又凭什么怪戚衡呢?之前戚衡只要说起要做配型他就会用言语和情绪表示反对。
有用了吗?最后还不是他妈的发生了?
他现在只能往他认为好了的方向想。
戚衡的配型不成功,就是他能想到的,相对好的那个方向。
戚衡的赤诚心意他从没说不领,但戚衡的竭力付出,他不敢要。
等配型结果是太煎熬的一件事。
戚衡有多希望配型结果成功,季岑就有多希望配型结果失败。
他们在这件事上不通气。一个以为对方不知道,一个装作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