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为克制,虽写了这么多,真正寄出去的每月不过一两封。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周砚来信极少,每次来信阿远都兴奋异常,然后铩羽而归。写的不过是普通的家书,告诉家人他很好,不必为他忧心。
阿远写了很多信,后来一封也不寄了。
那日,报信的小厮带来一个重磅消息,说周砚病了,病得很重。
刹那间,阿远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点想法都没有,像一张白纸。多日的思念难觅踪影,她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该怎么办?
他们的距离不仅仅是书上概括的“路途遥远”,而是切实存在的四千多里路,能怎么办呢?
阿远平静的送走小厮,然后一言不发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日,沉寂已久的周府散发出别样的色彩老太太连夜派人请了相国寺的弘法大师来家里诵经祈福,木鱼声与唱经声飘进周府每一个角落。
老太太信佛,阿远是不信的。
但她还是学着老太太抄经、吃斋,甚至从弘法大师手中求了一串佛珠,每日念念有词。周府上下,再找不出比她更虔诚的人。
总算,一辆马车穿过开远门,朝周府而来。
一家人站在正门前等候。
阿远作为正妻,理应往前站,却被推推攮攮,挤到了最后。或真实或虚假,每个人脸上都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