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记忆,清晰的、模糊的,走马灯一般在阿远脑海中流过,她当时天真的以为只要能和周砚在一起,她什么都能忍受,离开公主也好,战争也好,叛族也好……
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可即便如此,心中充满难以忍受的伤痛,她还是盼望着周砚能回头看她一眼。
苏令意不想指责阿远什么,至始至终,被伤害的唯她一人而已。
道德做为一种标准,维护着社会的合理发展,但人非圣贤,必不可事事道德,人人道德。
她奔波一天,安静后很快就睡下,苏令意却难以入眠。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卷入一场漩涡之中,她无力停止漩涡,也没办法抽离。
看了熟睡的阿远一眼,她叹口气,起身离开了营帐。
巡逻的侍卫佩戴长刀,手举火把,穿梭在各个营帐间,苏令意退到路边避让,在侍卫锐利冷漠的眼神中低下脑袋。
侍卫远去,她在外围慢悠悠的走着。无所谓去哪,毫无目的闲逛。
前方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音凄怆,冷冰冰的在夜里徘徊。
一缕云移开,躲在后面的月亮幽幽透出一点光亮,阴森森的照在大地上。眼前是动物尸体堆成的小山。
血肉包裹着白花花的骨节,在月光下发出异样的光泽。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往外突出,似乎还在惊讶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
发出声音的是只褐色鬃毛的野猪,箭矢从左侧穿透到右侧,似乎没伤到内脏,以至它虽站不起来,却还能发出求救信号。